摇曳火光所吞噬的不仅是在空气中飘散的对于这里居民用处不大的氧气,更是已然稀薄的生命体征。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对于来说,生命体征具体包括什么。在他的殷殷血液蔓延到整个地板上,时至今日只能靠着一缕残魂苟延残喘着,他一直对这个问题抱有着别样的见解。
或许是行动能力的被迫终止,或许是意识迷离地昏睡于黑暗。对于灵魂和机械来说「死」的概念遥远新奇又陌生。
努力回忆也不过是能找到「寒冷」「悲哀」「留恋」几个较为书面化的词,里面所蕴含的感情也随着30年前心脏被洞穿时的恐惧一同被一刻不停的时间拖行着与脑海中的记忆渐行渐远。
所以看着眼前半陷入沉睡的,却不知作何反应应该是得体的。
老友被火焰灼烧着灵魂,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在不久后这也是即将经历的,死亡前几分钟的沉寂。
〈 一小时前 〉
“不要轻举妄动,Foxy。火势太猛了,很难确定走哪个方向是安全的”
将扶在厨房的墙壁旁坐下后便一直摆弄着生锈水龙头,希望这东西能出现什么奇迹冒出些水来应急一下温度越来越高的厨房门。
但厨房不过是个摆设,没有连上任何水电设施,连冰箱也在前几天彻底宣布断电,剩下唯一的电路也只是连了个照明小灯泡。无视掉门外的熊熊大火的话,可能厨房就是除的电子设备避难所外第二安全的地方了。
'“那也强过在这里坐以待毙,反正都成鬼魂了,还怕这什么火吗” 用钩子勾着水龙头摇来晃去,这根生锈的可怜东西在这样的摧残下很快便断掉了,砸在洗碗池里扬起一阵尘土。
“真该让那些工作人员好好修修这破地方”
泄气地挨着坐下,用钩子敲了敲瓷砖地板。
“或许他们修水龙头之前会需要修一修地上离奇碎掉的瓷砖”
尽管勉强提起语气想开个玩笑让气氛不再那么紧张,但可惜的是这实在算不得是什么有趣的话题,只能勉强也对他露出微笑,安慰放心一些,他们会想到办法的。
“不知道Boss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去”
蜷起腿,摸着自己一侧断裂的膝盖。自从他在鬼屋内醒来后这条腿到现在也没找着。不知是给当废品扔了,还是这时候已经被烧毁了。
“那是当然的!他们肯定已经找到出口了,而且我敢说,Chica肯定又在跟Boss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拍了拍肩膀,学着他的样子开着玩笑,尽量让他振作些。
嗯,一定找到了。
诚心想着,近乎祈祷。
坐在身旁,用好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传递着安慰,久违的沉默。
“当死亡成为脱离痛处的唯一方法时,那么当它来临时我们应该坦然地接受它,并欣喜着它的到来”
大概是海盗无声的叹息让垂死的亡魂产生了情感的共振,反而是先出声安抚。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我们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一刻的来临,记得吗”
“以这样痛苦的方式?”
没有回答的问题,可能是不忍心,可能是疲惫了
“Bolloon等等,我跟不上你” 视听系统因浓郁黑烟而失灵的如同初学步的娃娃般四肢着地,挨个抬起放下,向前挪动金属制的骨架身体。
Balloon Boy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停下脚步,让紧紧抓住他手中的木棒安下心来后才能继续前进。
这样走太慢了。 Boy焦急地想着。在火场里多留一会就是离死亡更进一步,它们这些机械智能可不会像Freddy他们那样拥有一个灵魂,就连现在这个半幽灵半实体的状态都是靠着沾染了前辈们灵魂的残片勉强拼凑而成的。
他把手伸进混乱的骨架间托住两个稳固的地方,随后带动全身想把对方抱起来。惜于Bolloons boy的设计初衷并非是为举起重物,他两条可怜的小胳膊相较于可怜地僵持在笨重的铁架当中。
幸运的是为了于圆滚滚的身体适配,的脚部被设计的很大以减小压强,并让身体在有巨大重量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稳固。他蹲下身,让缠绕在自己身上,耐心等待她的每一个爪子找好落脚处后开始慢慢挪动步子。虽然速度仍然缓慢,但也比走走停停好得多。
“好呛,,这里好呛”
的发声器震动着,每一个字被吐出来的瞬间也伴随着落在发声器上的土灰被抖落。
“我们并不需要呼吸,。先暂时关闭一下发声器吧,等我们出去就好了”
捏了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爪子
“等我们出去,就好了”
“嗯”
现在被困在八音盒中。这个幽闭的小空间在感受到周遭温度上升时诡异地咔哒一声诡异地上了锁。
盒子是铁板做的,在外面贴了一层彩纸。铁制物隔绝了灵魂无法使其穿透,而假设祂要是鲁莽地用自己的塑料壳子去撞铁板的话答案显而见。
但祂仍然试着推了一下,纤细的双臂难以强行打开上了锁的八音盒,尽管这个锁头过了十几年,又被高温火烤,本应该很轻易地就能打开。
目前可行的办法就是等别的玩具来救援,想到这里不再做无用功,而且背紧贴着八音盒,用了个稍微舒适的方式蜷起腿坐着。祂并不惊慌,不同于人类肉身的塑料躯壳让祂免于被烤熟在八音盒里,附在躯壳下的灵魂又能保证祂的外壳不被因高温而变的一碰即碎。
别的玩具不会将祂独自弃置在这里,获救只是时间问题。
标签: